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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靖苏/清水小甜文】

 

 

        在大伙还沉浸在瑞雪丰年的吉兆中时,春雨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来了。今年的冬天没有以往的冷,春日也来得格外的早一些。刚过上元半月有余,许多人家里的炭盆炉火也就撤下去了。

       但那不包括苏宅。

       金陵城里的百姓都知道,这太傅的身体弱得很,说是在前几年在北境与大渝交战中伤了根底,一直没将养好,一到特别冷的时候这人就受不住,甚至前些下雪的日子里连朝堂都上不了。也不免有流言蜚语说这苏哲是恃宠而骄,功高震主。但百姓们哪里理会这么多,向来都是谁对他们好他们便对谁感恩戴德的,更何况他扶持当今梁帝登位还朝堂一片清明,又征战北境力保山河,现下的马复令与平淮令*便是太傅这两年一直推介的,在老百姓的心里,这人的功劳可一点不比镇守南疆的霓凰郡主与当年四方征战的靖王殿下少。经历多年献王与誉王搬弄朝政,民不聊生,无人不在感叹:这清平盛世可是真真要来了。

        这不,上元后,春雷鸣响,春雨势绵,惊蛰转眼便到了。

        春日里人总容易犯些懒,更何况是梅长苏这样的病骨头,虽说年节前是休息得当了,但这正月里积压的公文也让他忙活了好些天。虽不至于又生病了,但人也多有劳累,直到将近二月的下旬,三月的猎闱排上日程,梅长苏这才轻松下来,一得空便爱赖在榻上不愿走动。

       休沐这天,梅长苏便是到了巳时一刻才起的身,本想着是答应飞流要带他到城郊的桃林踏青的,但这雨从前些天就开始下着了,这说好的事情也只能无疾而终了。再加上年前蔺晨回了南楚,飞流也愈发闷闷不乐了。

       雨说起来也不大,细细密密的聚集在檐边,又一哄而下,浇得庭院里的花花草草总是低着头,原说春季里万物复苏,什么都应该是生机勃勃的,这雨一下,反倒给这园中的景色平添了一份绵懒,怎么都让人提不起精神。

       用过早膳,梅长苏便又坐在了案前,翻着前些天庭生留下的策论,添上几笔批注,又想着昨日与萧景琰讨论着为这平淮令多添几条说明,这事情密密匝匝的堆在一起,就如这春雨一般缠绵,他反倒一时没了头绪。手中拿着笔,便开始呆呆望着窗外不断落下的雨。

        梅长苏原本想着这春天里的百花竞放,带着飞流去看看郊外的景色也好宽慰下他,但没想到事情也被春雨搅黄了。不仅飞流不高兴了,他的心中也多了一丝纷乱。

        这纠纠结结下来,这一个上午梅长苏竟什么也没有做成,除了在庭生的策论上写了几笔,便只是晓得这雨声更大了些。

        估摸着快到未时的时候,黎纲进来为他更换炭盆。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建议他到外头走走舒展一下筋骨,可梅长苏想着自己出去想必又是一番折腾,再加上这雨看着是要下大了,也就作罢了。过了一会儿,便是连午膳也不用就回到榻上休息着了。

        他本就浅眠,又奈何这雨声细碎,他也睡得不安稳,在梦里好似总有一个绵软的声音在他耳边细语,他翻来覆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又醒了。

        但他醒来的时候,榻边却多了一个人。

        萧景琰今日着的便服少见的素色,上头用细线滚了祥云的纹样,腰间的配饰也是他以前配着的的玉珏,乍一看倒像是从前的靖王。没有了平日朝堂上九五之尊的霸气,反倒添了一份翩翩佳公子的气韵。

       他手里拿着今日梅长苏看的那篇策论,听到到身前被褥厮磨的声音,他就立马放下了那折宣纸,抬头望向梅长苏。

    “你醒了,”萧景琰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愧疚,“我听黎纲说你刚睡下不久,便不想吵着你,莫不是我动静太大了?”

    “哪里来的话,陛下您这么说可是要折煞微臣了。”

       梅长苏挣扎着要起身向他叩礼,却没想到萧景琰直接拿起了他放在一旁的大氅披在了他的肩头。

    “这天气是开始暖了,但是还是注意些,”萧景琰将他领口拢了拢,眉心微皱,“你身体底子不好。”

    “哪里就这么不堪一击了,也就你和蔺晨管得像个碎嘴的嬷嬷似的。”梅长苏平日里是最在乎君臣之纲的,若萧景琰要行周公之礼,便是磨上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成。但今日不知是不是刚刚睡醒,也没有坚持着行那被打断礼,迷离之中,梅长苏倒也就任由萧景琰帮他扣紧衣物。

     “是,我碎嘴,但也不知谁比我还倔,什么话也听不入耳。”萧景琰笑着应道。

        梅长苏低头看到那篇策论,便又想起上午一事无成,那些纷繁的情绪便又涌上心头,他一下也寻不到头绪,就生生把萧景琰的调笑晾在了一遍。

        房里立马就安静下来了,窗外雨水的声音越发清晰了,滴在青石板上的刚硬与滴在青葱叶子上的轻柔混合在一起,像密集的鼓点一般敲在房中人的心头,又似陌上纤纤的琵琶声,不知拨弄着着的心弦。

        萧景琰看着眼前人突然间就不说话了,眉间韵着浓浓的郁色,又想到黎纲说了这些天的事情,便知道这人又陷到自己的心绪里去了。

        他轻叹了一声,伸手去够着梅长苏不停摩挲着衣袖的手,将那微微透着凉意的手捂在了掌中。

     “长苏,听战英说,城郊的桃花开了,”萧景琰声音低沉,乍一听倒像是梅长苏在梦里听到的那个在他耳边低语的声音,“我想着飞流喜欢折花,等过些天天放晴了,我陪你到郊外走走如何?”

        梅长苏一听他又提玩乐的事情,便下意识的劝道:“陛下,这年节刚过,正是一鼓作气励精图治的好时候,这郊外踏青,一是不安全,二是不免会有人说您耽于享乐,不问政事,马上又要到三月猎闱了,陛下您还是专注些将手上的政务一应解决妥当的好。”

        但梅长苏看到萧景琰脸色沉沉,一想这人勤勤勉勉又怎么会真的贪图享乐呢?还不是为了哄自己开心,便又转念要解释。

        可下一秒,梅长苏又发现有微微的笑意在萧景琰的眼睛里转着,便知道这人又是拿脸色来吓唬他了。自己觉面子上挂不住,就嗔怒道。

     “前些天还有人和我说他笨,哪里是笨了,分明是学聪明了,学着这欲擒故纵的把戏了!”

        话一出口,梅长苏就愣住了。

        萧景琰看他生气,倒也不觉着他无理取闹。这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十次有八次都是一本正经的,少有这样显露自己心性的时候。现在他愿意这样对自己发脾气,反倒觉得开怀。

     “长苏,你都说了我要一鼓作气励精图治。那你也得振作些精神,”萧景琰将手环过他的肩膀,轻柔的搂着他,“没有太傅在旁,我可真的孤家寡人一个了。”

     “我知道你这些天为着飞流的事情不快,朝堂上的事情你也着急,”在梅长苏耳畔徘徊的声音现在倒像是缠绵的雨声,“但你也要顾及着自己,就当是为了我,为了这天下。”

        梅长苏何尝不知道这人是为了开解自己。他的嘴的确笨,但这两年他为了迁就自己,也学会了拐弯抹角的甜言蜜语。那自己怎么就不能为了他好好保重自己呢?

    “是我多心了,”梅长苏的手也反握住萧景琰的手,慢慢汲取他的温度,“这雨季本就容易让人心生愁绪,我是该找些事情排遣一下。”

        方才纷乱的雨声开始慢慢的减弱了,不似几天前那样的凌乱,现在听上去倒像是有泉水叮咚落入山涧,快快活活的流淌着。

     “过些天我陪你去看看城郊的桃花吧!”梅长苏轻轻说道,“等到猎闱回来,便看不到了。”

      “好。”萧景琰的声音里掩饰不住欣喜。

         突然,萧景琰推搡着将他按回了床上,自己也不顾还穿着外袍便也将手脚身体一并伸到了被子了。

      “景琰,你……”

     “长苏,你说要找些事情排遣一下愁绪。”萧景琰笑呵呵的搂住了他。

     “我帮帮你。”

 

 

 

*马复令是汉武帝时期的政策,简而言之就是鼓励民间多养马以抗击外敌

 平淮令我也不记得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了,大概好像是调节经济的政策(有gn了解的欢迎指点一下)

 

 

fin

 

 

我拉登了……不要怪我,臣妾真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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