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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地重游(下)【靖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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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了开车了,酒后驾驶,不要举报窝……

 

 

“这是什么?”飞流盯着酒坛子,上前用脚轻轻踢了一下。

梅长苏下了马,不管那坛子上的泥便一把抱起了一坛,用手指拨开了坛身上的土块,露出上头几乎分辨不清的红色造印,说道,

“这可是好东西,罗浮山的贡酒,当年一共就二十坛送到了宫里,有六坛便落到了你水牛哥哥的手里。”梅长苏用手拍了拍飞流的脑袋,“飞流,多亏了你,才又找到了它。”

话毕,他便回过头来看着萧景琰,刚才那股勉力压抑的兴奋已经完全发散出来了,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骄傲,像是当年他第一次和萧景琰夸耀自己的弓已经使得比蒙挚更精道时露出的表情。

“这酒可是当年陛下赏的,”梅长苏笑着把那带泥的坛子塞到了萧景琰怀里,“今夜陛下是否愿意赏个脸到微臣的帐子里,与微臣把酒忆旧情?”

这几日萧景琰本就见他见得少,统共不过两三次,还也就两三个时辰。这春天易惹相思,看他如此畅快的邀他共饮,萧景琰怎么会拒绝。他忙吩咐列战英把那几坛酒通通带回去,又再三叮嘱了要送去梅长苏的营帐。

梅长苏看他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无论在他是林殊的时候还是这两年,他说要喝酒时便像个老夫子唠叨他,但这会却兴致勃勃的张罗,想来也是心中有感。这两年他虽然在京中,但真正能与他一道的日子每个月也只有休沐几天。碰上年节了,祭典繁累,又有一干宗亲大臣要接见,他一个人在宫中,没有皇后妃嫔,想找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从前每每梅长苏拿起为君之道的道理来烦他,萧景琰也只会露出委屈的神情,大大的眼睛里仿佛是盛了一汪泉水。但他却从不对他说什么抱怨的话。

他们俩都不善说什么甜言蜜语,爱意也只流露在这一举一动里,既然今日他想放肆一回,便纵容他一回吧!

等到他们回到大帐里,庭生却领着人回来了。他念着早晨父皇叮嘱他要去给太傅问安,就急匆匆的去了梅长苏的帐子里。梅长苏看他来了,便又立起一副先生的样子细细问了他功课和骑射,等到送走了庭生,日头也开始下去了。他才连忙把萧景琰请了过来。

萧景琰进入帐子的时候,甄平才刚把温好的酒送了上来,一并还有烤得金黄的野味。梅长苏吃不得这些重油腥的东西,想来是特地为他准备的。

梅长苏换了一身月白的衣裳,变回了那副温文尔雅的儒生样子。

他展袖引着他坐到了案前,又斟满了酒杯,面颊上的因着空气中浮泛的酒香而微微泛红。

“果然是‘*三山咫尺不归去,一杯付与罗浮春。’”梅长苏笑着将杯中酒细呷了一口,“年少时不知事,任凭他好酒坏酒都闷声下肚。也只有现在才知这美酒的滋味。”

“就你以前那酒量,半坛子都能把你灌得人不知事,霓凰都比你厉害。你还总是偷着尝,”萧景琰笑道,他看着梅长苏肆意的样子,也跟着把那酒喝了下去,“也就林帅能治得了你。”

“你连茶都不喝,整天饮那无味的水,有什么能耐来说我,”梅长苏被这酒香熏得有些上头,便肆无忌惮的说起来。他撅了撅嘴,复而又将酒樽斟满, “七殿下应该改名叫水牛殿下。”

萧景琰笑了笑,便又举杯干了下去。

几杯酒下肚,萧景琰还是觉得腹中空空。他抽出专门用来分骨切肉的短刀,将那用大盘子盛着的烤鸡细细剖成了小块。知道梅长苏虽然不能吃,但他也总是眼馋着,就也捡了一两块没那么肥腻的给他。

席间你来我往的畅谈,两人又忙活了半天,这会子胃口大开,不一会儿半坛子酒就下去了。

“你少喝一些,身体本来就虚,年前又生了病,”萧景琰看他一副不愿停下的样子,便开口劝道,“这酒性不烈,但上了头第二天总是不好受的。”

梅长苏手指握着半满的酒樽,狭长的眼睛半闭半开,像是真的醉了。萧景琰伸手想把他手中的酒樽移开,却发现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此时强硬得很,抓着便不愿意放开。萧景琰又不愿意太过用力伤了他,就任由他抓着。

当萧景琰以为他是要睡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声音虽轻飘却字字清晰。

“我母亲也不乐意父帅喝酒,每每他要到各府上应酬,总是千叮万嘱,还威胁过他要是他再醉醺醺的回来便让他去客厢里头睡。”梅长苏脸上的红晕颜色渐浓,在眼角周围亦是,“但每回父帅回府,她也都会吩咐下人们把父帅送回自己的房里,哪怕一宿不睡也亲自照顾。”

“从前看着母亲和父帅虽然偶有争吵,但终归是和美恩爱的。要不然,母亲她也不会……”

他没说完话,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萧景琰盯着他的侧脸,颚骨的地方依旧嶙峋分明,身上的衣袍也有些松散的挂着,让人一看便知他并不结实。这些年纵使仔细将养也丝毫不见有肉,倒是为这家国大事操了不少的心。

有时萧景琰看着他在桌案前勤勉的样子,都不禁想这样瘦弱的一个人,当初是怎么忍了十一年,怎么扛得下这样的血海深仇,又在这家国负了他之后再为之肝脑涂地。

他没应声,知道这人还想继续说。

“景琰……二十年了,”梅长苏长叹了一声,又生生的忍住了哽咽,让人听了只觉得心酸,“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总会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一场梦,就像这酒,只要酒醒了,便不难受了。”

“但到头来,酒醒之时却更难受,天旋地转得仿佛天都塌下来了。”

萧景琰听了这话,心中大恸,不禁攥紧了自己的衣袖。看着他起伏的后背,又伸手将他揽了过来,慢慢的抚过他嶙峋的后背,轻柔的吻了吻他的耳尖。

“长苏……小殊……”

“你总说你怕我离你远去,我何尝不怕呢?”梅长苏幽幽的说道,“我一手将你送上了那样高的位置,身边又没有个贴心的人说话,你怎么可能不寂寞呢?”

每每萧景琰留宿他府中时,他都多有推托。不怕他放肆,只是忧心自己累了他的名声。即使他有个完美的开端,但这至尊之路上的美名却更难维系。登高易跌重,他又怎么舍得让这人摔了伤了。

“我多怕我走了以后,你便只剩下冷冰冰的模样,日日对着四方的高墙,就像我当时怕再也见不到你一般。”

“不会的……不会的……”在眼眶里积聚的液体终于划过了萧景琰脸颊,滴在了梅长苏的衣襟里,滚烫得几乎把人灼伤,“你在这儿……”

 

第二日萧景琰是第一个醒的,怀中的人青丝铺了一枕,平稳起伏的肩膀说明这人睡得还算安稳。

外头的天光还未盛,半明半暗间,梅长苏的脸上还留着丝丝红晕,像是昨日那场纵情的印记。萧景琰看着不禁欢喜,便低头亲了亲他的发丝。

这下他却动了动肩,醒过来了。

“景琰……”

“再睡一会吧……天还未亮。”萧景琰柔声安慰道。

怀中人没有言语,似是又睡过去了。

萧景琰便帮他把滑落的锦被扯回来裹紧了肩头,难得静谧,他倒是不想起身了。

突然,梅长苏的声音又从他怀中传来,

“昨日那酒还没喝完……”

“脾性可是一点也没改,”萧景琰轻笑道,“让人装了,带回京中,太傅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

梅长苏闭着眼,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梦断罗浮春信远,雪消姑射晓寒清。’”萧景琰轻声念道,

“长苏,春天来了啊……”

 

*第一句是苏轼的《寓居合江楼》,罗浮春好像就是因为这个才出名的

 第二句是文征明的《梅花》

END

 

WPS简直智障……渣浪也是……折腾了一个小时都没发出去……换了图片……如果被和谐了我再换回网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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